Tuesday 1 January 2013

新年快樂。


年末,也是我回家鄉前,在這城市呆的最後一天。奔波了好幾個地方,想把該解決的事情在回家前都先解決掉,無奈還是被耽擱了些許。朋友說想請我吃飯,讓我在巴士站等她,她看了醫生之後就過來接我。等待有點漫長,於是給了我胡思亂想的空間與時間。

低落了,也痊癒了。

在這城市的最後一天,我站在車來車往的行人天橋上俯視著有點繁忙的街道。好多好多畫面湧上來,眼淚也差不多快決堤啦。慶幸的是,淚水很堅強。領了英國簽證,意味著離開的日子是確定啦,就等著遠走高飛了。離別近了,我卻有點不知所措。或許是知道自己即將失去的會有很多很多吧,所以我難過了。是啊,將要失去的,怎麼抓都抓不牢呀。很努力地把自己從離別的傷感情緒裡拉出來,雖然有個朋友說,離別就該要有離別的畫面。我卻依然希望自己能夠倔強些,走得瀟灑些。

我問,為什麼放下總是那麼難?感謝收到我低落簡訊之後還不忘安慰我的朋友,於是我的心情好了些許。姐姐說今晚堪稱最後一餐的晚餐要一起吃,在一個星期前就說好的要吃魚,於是我約了其他朋友一起加入飯局,所以我的 2012 最後一頓晚餐跟其他九個人一起吃了。慶幸的是,沒有傷感,大家都在開懷地大笑,聊著童年看過的卡通電視劇,而我一貫地拼命凸槌說錯話惹人發笑。沒關係,大家開心就好。

我們坐到直到餐廳都快打烊了才起身離開,晚餐就在一張大合照之後就結束了,然後散場各自回家。姐姐說要一起跨年,我說我得回家把剩下的行李都收拾好,她只是無奈地看著電梯門把我關在裡面然後上樓。回到空蕩盪的房子裡,預料之內,沒人在。有點失魂,還好並不會落魄。然後媽媽傳了簡訊過來說,要在我飛的前一天才載我回到這城市,我頓時傻眼,這麼說來,這一晚就真的是我呆在住了兩年多的地方的最後一個晚上了啊。一陣失落。然後姐姐問是不是真的不一起跨年了,我看了看表,好吧,我說十一點五十分我去找他們。

看著牆上掛著的時鐘,秒針還有十步就走到十二點的時候,我帶領著輕聲倒數了起來。小心翼翼地,深怕太大聲會驚動末日惡魔,在十二點還未到的時候就甦醒然後毀滅地球。好吧,是我想太多了。十二點整,此起彼落的煙火聲提醒著我們二零一二的逝去,二零一三的到來。二零一二不是末日之年,大家都倖存了下來,真好。

大家互相道賀著,說新年快樂。然後我掃興地說我得離開了,藉口行李還沒收拾完畢。姐姐讓在場的人為我禱告,因為這一晚或許是我見大家的最後一面了,在離開前。然後一一話別相擁,好吧,我一年後會回來的,很快很快。





很快很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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